【华严简史】
《华严经》的原本只有一种,但分量很大。印度人计算篇幅的大小,是以偈颂为单位,说一偈或一颂是同样的意思,都以四句为一单位。不论是偈颂、长行或密咒,也以四句为一单位;一单位里,字数并不相等。《华严经》总共有十万颂,也就是四十万句,可见其分量之大。
尤其在古代,纸张尚未发明,经典是写在贝多罗树叶上。将树叶裁成一片一片,通常一面可以写四行至六行,两面都写。再将两边打洞,用线穿订成册,这就是经典最初的制作方式。所以四十万句就需要很多贝多罗树叶来书写,而且树叶有一定的厚度,可见其分装的册数相当之多。分量多就容易散失,所以《华严经》传入中国时,就是一个残缺本。首次传入是在晋朝,只有三万六千颂,是十万颂的三分之一,其中三分之二都遗失了。将三万六千颂翻译成华文,总共有六十卷,称为《晋经》,也称为《六十华严》。现在还有流通,但是读的人较少。
第二次是在唐朝证圣年间,即武则天执政时,由实叉难陀大师从西域带来,比上次增加九千颂,总共有四万五千颂,共翻译出八十卷,称为《八十华严》。经文虽只有四万五千颂,但《华严经》大致的意思,已能看得出。所以我们现在读《华严经》,有时读到某一段,意思未尽,经文就没有了,就是因为有残缺。而《华严经》的梵文原本已经失传,现代保存最完整的还是华文译本。
第三次在唐德宗贞元年间,印度有个小国,对中国进贡。礼品里有一部《普贤菩萨行愿品》,经文完整无缺,非常珍贵。由印度高僧般若法师译成华文,总共四十卷,称为《四十华严》。所以《四十华严》就是《普贤菩萨行愿品》。《普贤菩萨行愿品》在《八十华严》里占了二十一卷,只有四十卷的一半。这很明显得知,在唐朝时,《普贤菩萨行愿品》是缺少一半,到贞元年间才补齐全。所以现在《华严经》每一品都有缺文,唯独《普贤菩萨行愿品》是完整的。弘一大师教导我们学习的方法,《八十华严》读到第五十九卷,接着读《四十华严》,合起来总共九十九卷。
《八十华严》翻成之后,朝廷请澄观法师(即清凉国师)为此经做批注,称作《疏》。《疏》做成之后,当时有些人觉得还是太深奥,唯恐后学依旧不解其义,所以清凉国师非常慈悲又做了《随疏演义钞》。「疏」是批注「经」,「钞」是批注「疏」,也就是批注的批注,这对后人学习《华严》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四十华严》,清凉国师只有做《疏》,没有《钞》。但若从《八十华严》下手,有前五十九卷的基础,再读《四十华严疏》就不会感到困难。
唐朝的李通玄居士,后人称他为李长者,他是皇族,虽没有出家,一生过着清心寡欲的修行生活,境界非常高,神通感应也不可思议。他发心为《华严经》作批注,称为《华严经合论》。
现在这两家的批注,成为研究《华严》必备的参考资料。而这两家批注的方式不一样,清凉国师是依照经文逐句批注,这是「疏钞」的方式;李长者是一大段落的批注,论是讨论,发挥一大科、一大段的重点,这是「论」的方法。《疏钞》对学教之人帮助很大,但修行人喜欢重点提示,不喜欢逐句讲解,所以就比较偏好《合论》。因此,宗门参禅的人,非常喜欢《合论》;研教和讲经者,就喜欢《疏钞》。而论有论的优点,疏钞有疏钞的好处。
清初,福州鼓山涌泉寺方丈道霈禅师,将《疏》、《论》合起来,做成《疏论纂要》。《疏》与《论》的旨趣不同,能将之融合,确实非常不容易。《疏论纂要》对初学华严者很有用处,此书可说是将《疏钞》与《合论》的精要部分,会集在一起,这是便利初学。但若要真正深入,还是要读全部的《疏钞》与《合论》。
【净宗典籍】
修学净土法门,一定要熟悉净宗典籍,即「五经一论」。「五经」为《无量寿经》、《观无量寿佛经》、《阿弥陀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和《普贤菩萨行愿品》;「一论」是《往生论》,总共六种。对这每一种的性质都要清楚明白,修学才有下手之处。
净宗经论是以《无量寿经》为主,《观无量寿佛经》是《无量寿经》的补充;《阿弥陀经》主要是劝信、劝愿。佛在《阿弥陀经》里,有三次劝愿,劝我们要发愿求生西方极乐世界。六方佛劝我们要「当信是经」,就是六次劝信;加上世尊也有两次劝我们要相信。总共八次劝信、三次劝愿,佛真的是苦口婆心。所以,许多人以《弥陀经》做为早晚课诵,有其一番道理。
《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可说是净土宗的「心经」。《普贤菩萨行愿品》也是《无量寿经》的补充。因《无量寿经》一展开,是「咸共遵修普贤大士之德」,普贤大士之德就是《普贤菩萨行愿品》末后的「普贤十大愿王」,这是补充普贤大士之德,这样净宗典籍就圆满了。《往生论》是天亲菩萨修学的心得报告,可做为我们的示范。明了这些性质后,修学才有下手之处,能使人坚定信心,真正做到「不怀疑、不夹杂、不间断」,这决定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