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汉传佛教禅宗禅诗三百首大错~祝发偈

★大错(1600—1673)


      原名钱邦芑。万历进士。明亡后削发为僧,法号大错。诗具志士之情,与函可(1610—1659)、弘智(1611—1671)、归庄(1613—1673)、澹归(1614—1677)、读彻、普荷、南潜(1620—1686)、今种(1630—1696)、光鹫、大成、空昰、正喦、正志、函昰、戒显、荫在、函骆、性休、元鉴、同揆、大瓠、遘挺、原济(1642—1718)、宗渭、髡残(1612—1692)等等组成群星闪耀的爱国诗僧群。

      祝发偈

一杖横担日月行,山奔海立问前程。

任他霹雳眉前过,谈笑依然不转晴。

【赏析】

      这是一首气宇轩昂的热血之作、爱国之诗。

      诗人在明亡后誓不仕清,祝发为僧,然而胸中的一腔碧血实难冷却,于是便化为感人的诗篇。首句“日月行”,喻指衷心为“明”。这一颗碧胆忠心,就是横刀于眉,也毫不更改,忠贞不渝。

      “家国不幸诗家幸”,实为诳语,其实,家国不幸,最不幸的便是诗家。这些天地间的性灵之子,本来胸怀一腔造福天下的热血,却不料世事多舛,只好将满腔情怀,诉诸言律。如同宋亡元兴时一大批仁人志士隐居深山,留下标炳千秋的遗民诗一样,明灭清立,也造就了一批奔走呼号的诗人,救国无门之际,则祝发为僧,留下了可歌可泣的不朽诗篇。正所谓是:“正士忠臣气最英,一言佐国死犹轻。不同谄曲偷安者,冒宠贪荣过一生。”(宋僧佛印了元)

      “惊传一纸到辽阳,旧国楼台种白杨。我友尽亡惟汝在,而师更若复予伤。孤舟卧老长干月,破衲披残大漠僧。共是异乡生死隔,西风吹泪不成行。”函可的这首《弼臣病阻白门寄书并诗次答》,诗风沉浑,一句“破衲披残大漠僧”,展示出苍松寒柏般的高风傲骨。可与刘献廷的《赠行西上人》相照一读:“铁骑穿云旧拓边,大东归去浪连天。五更梦醒荒祠下,百战人酣绣佛前。风急雁行排远岫,秋高雕影落寒烟。与君共望中原路,衰草离离倍黯然。”

      “复社”成员、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弘智(即方以智,1611—1671)作《独往》一诗痛惜知音尽失,独往愁深。诗云:“同伴都分手,麻鞋独入林。一年五变姓,十字九椎心。听惯干戈信,愁因风雨深。死生容易事,所痛为知音。”

      明亡后先削发为僧后还俗隐居的钱澄之(1612—1693)作《夜归》一诗,表归隐之志。诗为:“江上霜飞吹客衣,菰蒲艇子夜深归。征鸿暗叫寻行度,野鸭齐惊破阵飞。近水林恋行失去,远村灯火望中微。犬声出屋春声歇,知有人开竹里扉。”

      大错的《悉檀寺》表现了削发后的清冷心绪:“六十年前古佛身,蒲团小定悟前因。石桥松径当时路,担水搬柴旧日人。扫塔几番寻杖钵,翻经犹自拂埃尘。本来面目依然在,不向菩提印性真。”

      长诗文书画,与同乡顾炎武友善,有“归奇顾怪”之称的诗僧归庄以《落花》诗表现其“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的坚定意志,以及对“兰摧玉折,萧艾为荣”的极端鄙视,自有一股倔强不屈之浩气:“江南春老叹红稀,树底残英高下飞。燕足就莺衔何急,溷多茵少竟安归?阑干晓露芳条冷,池馆斜阳绿荫肥。静掩蓬门独惆怅,从他江草自菲菲。”

      出家为法号今种,与陈恭尹、梁佩兰并称“岭南三大家”的屈大均,作有《白菊》一诗。全诗歌颂斗雪傲冰、气节凛然的冬菊,将它视为明遗民爱国志士的化身。诗为:“冬深方吐蕊,不欲向高秋。摇落当青岁,芬芳及白头。雪将佳色映,冰使落英留。寒绝无人见,梅花共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