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派传承的殊胜
慈祥法师
格鲁派传承极为重视对佛法的如理闻思,为此建立了严密、系统的教育制度。每座格鲁派寺院几乎都是一座规模不等的佛教学校。寺院按学僧的程度,将其编成不同年级,首先对学僧进行严格的逻辑训练,随后指导学僧深入彻底地对佛典进行系统研习,同时教育和训练学僧以讲解、辩论、着述的方式宏扬佛法,并且也鼓励学僧掌握有益于利世济生的大小五明即包括医学、天文学、历算学、戏剧等世俗知识和技能在内的广泛学术领域,这也同样是继承了古印度那烂陀寺等佛教大学培养佛教最高级学者——班枳逵(意为“善知识”,对应于西藏的“格西”)的教育传统。因而格鲁派传承以其卓越的学术水平培育了无数杰出的通材式学者和论师,如四世班禅喇嘛、五世达赖喇嘛等。各大格鲁派寺院中的扎仓(学院)都采用各自推崇的学者所造不同论着为教材,如色拉寺的谢巴扎仓特别重视四世班禅喇嘛的论着而哲蚌寺的郭莽扎仓则主要学习一世嘉木样协巴尊者的着作。然而机会均等、公正无私的格西学位晋升考试要求学僧所必须精通的五部大论是一致的:《释量论》(因明学)、 《现观庄严论》(般若学)、 《戒经》(律学)、 《入中论》(中观学)、 《俱舍论》(对法学)。
在修持上,格鲁派传承绝非象某些人传说的那样——没有并且也不重视一生成佛的教授,其实格鲁派拥有全部甚深密法教授,如那若六法等,更有至尊曼殊室利菩萨传授的“大手印”等不共教授,只是禀承印藏大德古风,不滥传与不当之人(如学法动机不纯,企图利用密法谋求个人的名闻利养或懒惰懈怠、妄想寻求捷径等等),以防败坏佛法,而是强调结合出离心、菩提心、清净见,依菩提道次第按闻、思、修的顺序完整修习显密全部佛法,尤其强调切实遵守戒律,避免了重密轻显、呵戒为小、逾越次第、妄自尊大等通病。同其他传承一样,格鲁派的修持以圆满佛果为最终目的,但更为强调以五道十地的进升等菩提道上的真实成就作为衡量修持的标尺,而不是以神通作为修持的中心和成就的标准,尤为可贵的足格鲁派的显密教授都经过宗喀巴大师等法门巨匠如理抉择,皆有可*的经论依据,消除了由于盲目强调前人实修经验而造成的错谬。另一方面,由于格鲁派具足广大闻思全部教理的殊胜,最初无论显密均作细致的闻思,因而在座上修习所闻思义时,有较多的正理抉择方便。而闻思越广,慧力就越强,修习也越有力、越易于导致自心的转变。所以格鲁派在实修上堪称成佛左券稳操在手,也正因此格鲁派孕育了许多大成就者,如一生成佛的温萨巴尊者和本世纪重振格鲁派宗风、现身证得舆胜乐金刚无二无别的颇邦喀大师等等,完全不象某些人想当然的那样——格鲁派是不重实修只重学术的“论辩式佛教”。
在佛法主人的责任感策励下住持和弘扬佛法更是格鲁派一贯的宗风。由于对显密教法都作过细致、完整的如理闻思,又受到过良好的讲、辩、着训练,格鲁派大德往往拥有敏锐清晰的思维和惊人的记忆力,并且辩才无碍。种种生动形象的譬喻和幽默开朗的性格都是格鲁派大德阐扬正理、接引修学者的最佳武器。善修菩提心、不崇尚神异及连珠妙语使格鲁派大德在生活中显得更为轻松自在、平易近人,因此更容易被普通人接受作为学修的榜样和究竟的善友。凡此种种使格鲁派在弘法利生方面具有更多的方便善巧和成就。同样由于对修习菩提心的强调,使得格鲁派大德在住持和弘扬佛法上具有极为强烈的献身精神。如宗喀巴大师的弟子却旺扎巴(法王名称)为躬行菩萨行,常年舆处于社会最底层、为人憎恶的乞丐为伍,从物质和精神上利益他们,引导他们走上解脱之道。
格鲁派在从事佛教事业方面有着周密的组织、完善的制度和严格的管理。如格鲁派各大寺院的堪布(即方丈、住持)除个别特殊因缘,必须是拥有格西学位的僧人。格鲁派最高级学者和领袖即法王宗喀巴大师法位的继承者——甘丹寺法座的受持者甘丹池巴(甘丹寺座主,首任甘丹池巴即为宗喀巴大师)的产生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甘丹池巴从获得格西拉然巴(即一等格西,正月传召法会时,面对三大寺全体僧众答辩通过而获得)学位并担任过举多或举麦扎仓堪布一相当于住持,获得格西拉然巴学位后进入此二扎仓研修金刚乘教法,品学皆优者可考取此职)、显密圆通的比丘中产生,任期为七年,无特殊情况不得连任。任何僧人只要具备资格都有同等的出任机会,因而逮此法位的过程是完全公正的,正如一则西藏谚语所述——“谁家慈母之爱儿,若持如量功德聚,甘丹法座为彼设”。迄芯器年为止,格鲁派已有一百届甘丹池巴。格鲁派的寺院组织管理制度由于严格依据戒律,同时尊重现实情况,不断进行自我完善,因此一如其学术和修持水平,堪称首屈一指。
无疑格鲁派传承在印度以外地区最成功地继承、重现并发扬光大了古印度纯正、圆满的佛教。
摘自慈祥法师着的《西藏佛教格鲁派传承简介》见《西藏佛教之宝》P182-P186